徐潜和徐砚之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。
徐潜看了看徐砚之,不知道他的面无表情是一贯的扑克脸还是另有原因,便问道,“尚哥儿,你的看法呢?”
徐砚之不紧不慢地道,“用战船给海商船护航,既可以避免海商们发展出威胁朝廷的军事力量,也可以通过抗击风浪、海盗来训练海军的实战能力,还可以让海军熟悉周边海域、邻国的情况,确实是个破解海商困境之法”。
周婉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。
徐潜赞许道,“杨敬虽然有些时候迂腐了些,教学生倒确实不错”。
蒋瑶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,徐砚之还是面色坦然。
徐潜又看向蒋瑶光道,“禁海毕竟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国策,其后历任皇帝对待海商虽然逐渐宽松,但也没有明令违背祖训的,当今皇帝更是从严推行了十余年海禁之策,你如今想试一试恢复海商贸易,虽是一片为国为民的赤忱之心,但谢家是你母亲的外家,仍难免会有人弹劾你是为了一家之利,这扶桑国的点心,我替你去送给太子”。
在利益牵扯复杂的官场,本着为国为民之心却被弹劾成自私自利的人,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。
谢家是蒋瑶光母亲的外家,也就是徐潜妻子的外家,如果有人用这私利之名弹劾她,也就会用同样的名头弹劾徐潜。
蒋瑶光心中感动,对徐潜道,“多谢爹爹,但女儿要自己把和果子送给太子,只要女儿问心无愧,纵然千夫所指,女儿也不怕”。
徐潜笑着点点头道,“你能这样想,很好!很好!那就你自己去送给太子”。
蒋瑶光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周婉斜睨了徐潜一眼,对蒋瑶光道,“圆姐儿莫怕,娘亲去关照你晗表哥一声,若真有那缺心眼儿的的要弹劾你,就让你晗表哥把折子压下来!”
徐潜好笑地看着周婉道,“折子自然是要压的,却不是用这样的法子”。
周婉不客气地瞪了徐潜一眼。
冬日的地龙烧得暖,周婉便只在杏色中衣外披了件细羊绒披肩,脸色却仍被热得微微发红,这一眼瞪过去,看在徐潜眼里是粉面含俏。徐潜不由心神一荡,再看周婉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夫妻二人都熟稔的意味。
感知到徐潜的眼神,周婉忙赶孩子们去睡觉,道,“你们都快回房睡觉,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”。
蒋瑶光没有注意到父母的异样,老老实实地拉着徐砚之起身告退,徐砚之还是面无表情。
徐家兄妹并丫鬟、婆子们各自回了房,徐潜则与周婉巫山云雨了一番,周婉面红耳赤地叫了水,夫妻俩才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