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颂和姜文一起从进桑县又去了五弯城一趟,此时的五弯城加上从交趾和益州两郡招来的民众已经有两千余户,另外还有单身流民、蛮夷五千多人,总共人口是一万八千人。经过一个月的建设,五弯水北岸已经竖起来一连串的高大水车,水车带动的巨大铁锤粉碎矿石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士颂把姜文介绍给周胜,道:“以后这里的民事就交给姜县令了。”
姜文也是抚掌大笑:“我到你这里反而从两千石高官变成一千石的小官了。”
周胜倒是平静,“这样也好,这些民事上的事情太过复杂,我也是焦头烂额。”
士颂不解:“你做事紧紧有条,怎么弄的焦头烂额?我记得一个大县要有万户人口,这里不过两千户,换在中原不过一个乡,能有多少事?”
周胜道:“这两千户不简单啊,有交趾的,有逃到交趾的荆州人,扬州人,甚至还有豫州关中的,现在还要加上从益州郡弄来的。有的原来是地方豪强破落的,有的是生生世世作人家奴婢的,有的是汉人,有的是蛮夷,现在统一住在一起,简直乱成一团。”
士颂指着整整齐齐排列的街坊建筑,“现在都住上了这么漂亮的房子,不漏风不漏雨,还有玻璃透光,他们还有什么好乱的?再乱都送到山里和那些单身汉挖矿去。”
周胜摇摇头:“哪里有这么简单?我是每一个坊有三十六栋三层建筑,刚好六乘六排列。其中三十三栋房子每层住一户人家,坊长一家单独一户,剩下两栋建筑一个作厕所和洗澡的,一个作文化教室。”
周胜边走边指给士颂和姜文看,姜文边数着建筑边感叹:“这安排的真是不错,把厕所专门独立出来,这样收粪的也方便。一百户一坊管理起来也方便。”
士颂点点头:“我说了周胜做事就是一板一眼,你看,这规划的多好。这坊上面是什么机构呢?”
姜文道:“汉家制度,什主十家,伍主五家,设什长、伍长各负其责;百家为一里,设里魁;十里为一亭,设亭长、主求;十亭为一乡,乡置三老,即有秩、啬夫、游徼,另设乡佐,协助收税。”
士颂掰了掰手指,“那一乡不是有一万户吗?那不成了一个小县?”
姜文道:“那公子认为为什么万户以下的县称县长,只有三百石或四百石的官阶,而万户以上的县称县令,官秩是一千石呢?”
士颂摇摇头:“边疆小民,确实不懂汉家制度。”
姜文道:“其实这都是理论上的,一般大县分为五乡县,三乡县和两乡县。乡也有的只有两三千户,只设蔷夫。”
士颂又转向周胜:“那你是怎么管这么二十几个坊的呢?”
周胜苦笑道:“我哪里敢自作主张,这事还得公子决定。”
士颂想了想,“既然汉家有制度,那么也不用作太大调整,百户为一里就好,就不要称坊。百户设一里长,十里为一乡,也就称乡长。乡长上面就是县,就称县长,中间就不要亭了。姜文就勉为其难当一个县长吧。”
周胜问:“那县长级别如何呢?”
士颂又掰着指头算:“四级是四千钱,五级是六千钱,六级是八千钱。一千石的县令是月给钱4000,米三十斛,也就相当于六级的薪水。都尉是比二千石,月薪是一万钱,那么姜文的级别就定为七级,月钱一万。”
周胜笑道:“好歹薪水没降,也算幸运。”
周胜羡慕的看着姜文:“姜先生可是第一位升到七级的人啊。”